余毒（深男／省男，架空现代）
爬墙之作。
架空现代，但实际上时代并不重要。
OOC可能吧，慎
深男／省男，不过如果真的有站定哪个CP来看这篇文的话，会有种被坑的感觉吧（笑）
食用愉快
余毒
“哎呀，你怎么来了。”
陈深走进这间窄小的房间，把脱下来的外套随手搭在沙发椅背上。
迎他进来的女人满身酒气，脸颊酡红，站在一边傻笑着看着他。卷发散乱地乌云一样堆着，几缕散落下来搭在她的额头上。
房间兵荒马乱，茶几上堆满了酒瓶和易拉罐，有几瓶尚未喝完就已被碰倒滚落在地上，洒出的液体散发着一股让人皱眉的廉价酒味。
“混酒喝对胃不好。”
女人还是笑得没心没肺，把沙发上堆着的几本书扫开，招呼陈深坐下来。
陈深没理她，去厨房拿出一个清洁袋收拾起了垃圾。
陈深在袋口扎了个死结，抬眼看到女人坐在沙发上，皱巴巴的白色睡裙下露出光洁白皙的两段小腿。
女人原本在望着陈深发呆，看到他看过来便眼睛一弯，又绽出一个笑来。
［陈深不禁有些怔忡，有些说不清是怀念还是厌倦的情绪涌上来，不知不觉间已沉下了脸。］
——幕启
－李小男，你怎么醉成这样。
－碧城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。
－是，碧城很担心你，她叫我来劝劝你。
－［停顿］我没事。
－没事你还叫碧城那么担心，难道是故意欺负她？
－［咯咯笑着］我哪敢呐。
－不要嘻皮笑脸的。
－哈哈哈。
［她眼睛里一点笑意也无。］
－陈深你说，男人是不是都是王八蛋。
－要骂苏三省就骂，别把我扯进去。
－［突然激动起来］对！我就是要骂苏三省。丢下我这么可爱的女朋友不管，跑到外面去找别的女人！
－［憋笑］哦。
－那个女人有我可爱吗？有我漂亮吗？有我这么喜欢他吗？像我这样天天研究给他送什么好吃的，怎么讨他开心吗？
－一般不都是苏三省给你做饭讨你开心吗？
－陈深你到底是站哪边的！
－好好好，我站你这边好不？接着骂，接着骂。
－苏三省那个王八蛋！负心汉！傻子！
－嗯嗯。
－渣男！无耻！社会败类！
－对对。
－放着我这么好的女人不喜欢去喜欢别人！脑子坏掉了！
－嗯……嗯？
［怎么我好像也被骂进去了］
｛李小男说得口有些渴了，挑了一瓶还剩些余酒的啤酒罐喝了一口｝
｛陈深没有阻拦｝
－呿，走气了。
－你喝了多久了？
－也就几个小时吧。
－你的胃不好。
－你别拦我。
－我没拦你，我只是说你的胃不好。
－［停顿］你不用管我的。
－碧城让我来的。
－回去告诉碧城我没事。
－她不会信的。
｛李小男继续喝着余酒｝
｛陈深盯着她看｝
－别喝了。
－你不是说你不拦我吗。
－我不拦你，我只是想从你这里听听事情的经过。
－我和碧城一起出去逛街。
－嗯。
－然后看见苏三省和一个女人在咖啡厅里喝咖啡。
－嗯。
－还有说有笑，很开心的样子。苏三省那个混蛋还捧出个戒指放在那女人面前。
－嗯，然后呢？
－然后我就拉着碧城跑了。没了。
［陈深皱皱眉，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］
－碧城说你哭了？
－唔。
－碧城吓坏了。
－嗯。
－她怕她笨嘴拙舌说不好安慰人的话，就拜托我来了。
－有劳她费心了。
－你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朋友。
－嗯。我也很喜欢碧城。
－所以要珍惜自己。
－［停顿］嗯。
［陈深松了一口气］
［他生怕李小男会甩出一句轮不到你管］
［然而她并没有］
［所以他不由得有些得寸进尺的冲动］
－你知道苏三省不可能喜欢别的女人的。
－我怎么会知道？
－你如果不知道的话怎么不上去问呢？你不是一向都直来直去的吗。
｛李小男垂下眼帘，没有答话｝
［啊，说错话了］
－呜……
－诶，怎么哭了？
－哼呜……嗝，呜……
｛陈深到厨房取出一抽纸巾｝
［还是一哭就打嗝，连哭都哭不漂亮］
－擦擦。鼻涕出来了。
－［没有理会递过来的纸巾］因为…呜……因为，那个人那么漂亮……那么温柔贤惠……
－［憋笑］才看一眼怎么就知道人家温柔贤惠？
－那么儒雅……嗝，知书达理的，还会养花弄草……男人不就喜欢这种吗……
－［停顿］你在说谁？你……
－［打断］所以啊，我这种人怎么比得上嘛！
－［沉默］
－我……［语速加快］我花了好多功夫去学，就是学不来，我没办法变成那样，我真的没办法啊！
－［沉默］
－我不是那样……我……明明努力了的……为什么……［声音模糊］
－［长时间停顿］你醉了。
｛陈深去洗手间拿了条干净毛巾，浸了温水，回来给李小男擦脸｝
｛李小男闭着眼睛，陈深扶她躺下｝
－想吐吗？
－［摇头］
－那就好。你这还剩胃药吗，待会胃要疼了。
－［沉默］
－不想吃药的话我给你熬点粥吧。
－［睁开眼］陈深。
－什么？
－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？
－我说过了，是碧城让我来的，碧城担心你。
－［停顿］［阖上眼］我真的没事，就是喝多了点。
｛陈深不答话，打开橱柜拿出一瓶胃药｝
－胃药不能空腹吃，我还是得给你熬点粥。
－陈深。
－你冰箱里有蔬菜吗，蔬菜粥比较好。
－你回去吧。
－啊，你冰箱里怎么就这点东西，还没学会做饭吗？
－我真的没事，你回去吧。
－［停顿］你这样像没事的吗？
－我这么大哭一顿，睡一觉起来就好了。明天起来去和他谈分手。
［陈深心头冒出一股无名火］
－你差不多够了，别无理取闹了！不就是街边看到了那么一眼吗，就这么随便就下定论，随便就分手，任性也别太过分！
｛李小男睁大眼睛看着愤怒的陈深｝
－苏三省平时那么宠你，你要什么他第二天就送给你，你喜欢吃什么他全城给你去找！他怎么可能喜欢别的女人！怎么……
－［打断］我原来也以为你不可能喜欢别的女人的啊！你原来也很宠我的啊！
｛两人对视，沉默｝
｛李小男嘴唇紧抿，眼眶通红｝
－［别开目光］苏三省和我不一样……
－怎么不一样！碰上那种女人……那种……那种谁都会喜欢上的女人……我怎么可能赢得了……
｛李小男开始小声哭泣｝
｛陈深站在原地没有说话｝
－［哭了一会终于止住］……我饿了。
－［停顿］我给你煮粥。
－不要，冰箱里有小馄饨，你帮我热热就好。
－［停顿］好。
－谢谢。
｛李小男蜷在沙发上，鼻子酸酸的，有些精疲力竭，反倒不太想哭了｝
｛陈深端出一碗馄饨｝
－小心烫。
－谢谢。
［李小男眼睛晶亮］
－陈深。
－嗯？
－你当初选了碧城。
－［停顿］对。
－真是执着啊，明明大学的时候就分手了。
－对，因为异地。
－明明五年没见了。
－对。
－明明她都有男友了。
－［停顿］我现在还觉得很对不起山海。
－唐先生那个性格，看到碧城和你在一起那么开心，反而会很高兴自己最后放手了吧。
－哈哈，也对。
－但是你那时明明都有我了。
－［停顿］对不起。
－这么干脆的道歉我才不要。我只是想知道理由，那时都没问过你。
－理由……很重要吗？
－我还是有知道理由的权力吧？
－［停顿］好吧。简单来说，那个时候我要么就伤害碧城，要么就伤害你。
－嗯。
－我选择了伤害你。就这么简单。
－［沉默］
－我不想拿什么“因为你比她更坚强”的蠢话来糊弄你。我选择伤害你是因为对我来说她比你更重要。而且直到现在我也不后悔。
－［苦笑］你倒是骗骗我啊。
－不是你说想要知道的吗。
－［停顿］你这个人渣。
－对不起。
－我不需要你道歉。
－［苦笑］
｛李小男吃完了馄饨，陈深收走碗筷｝
－所以说到底，我还是败给了碧城啊。
－［猛回头］我原本不想说的，就是怕你多想。
－没事，我想通了，说到底就是你不稀罕我呗。
－不要这么说……
－［打断］但是苏三省和你不一样。
－［停顿］唔？
－苏三省和你不一样。他没你那么多花花肠子，也没有你那么心软。
－什么意思？
－他要是喜欢我，就根本不可能把我和其他人放在天平上衡量谁更重要。他要是不喜欢我了，也不会在乎我怎么想，不会花心思想着怎么避免伤害我，直接甩了我就是。他对稀罕的人捧到天上，对不稀罕的人视若草芥。他就是这么一个残忍又单纯的人。
－我没听出来你在夸他。
－我没在夸他。只是说和他这样的人在一起省心，不用猜东猜西，反正只要他还肯为我花心思，就是还在乎我。要是不在乎我了，我闹脾气也没用。
－［停顿］你们这样挺好。他适合你。
－对，我就不适合跟着你玩那些弯弯绕绕的，总是我输。
－［停顿］所以呢，你想通了？
－想通了。觉得自己好蠢。
－［干笑一声］我也觉得你好蠢。
－嗯。我手机呢？我打个电话问问他。
－－幕落
－－后续
｛李小男下地，在房中绕了一圈，终于在桌子底下找到了手机｝
－我就说怎么都没人联系我，原来手机没电了。
｛李小男又从沙发底下摸出了电源线｝
｛陈深配合地帮她接上了插座｝
－啊，好像有酒渗进去了。
－确实，开不了机。
－不是吧，那要等明天拿去修啊。
－谁让你自己那么不小心。
－哈哈，喝醉了嘛，不好意思。
－你现在倒是清醒了，这么精神。
－哭着哭着就醒了。
－你倒是哭爽了，我又是给你洗脸又是给你热东西吃。
－对不起啦，改天请你和碧城吃饭。
－［停顿］对了，你胃药还没吃。
－哦对哦，都忘了。
｛李小男拧开胃药瓶子｝
－说到底，你还真爱管闲事啊。
－碧城让我来的。
－噗，你这是自动回复么，三句话不离碧城。真要是这样你直接回去说小男没事不就好交差了？
－她那么担心，我不想骗她。
－哇，什么啊突然放闪光弹。
｛李小男仰头吞下两片药片｝
｛陈深递过一杯温水｝
［［你是装的，还是真的信了？］］
［［要是单纯只因为碧城拜托我，我用得着这么掏心掏肺照顾你吗］］
［［我很懒的，你又不是不知道］］
－这次真是对不起碧城了，突然拉着她跑了，又突然哭了，还莫名其妙觉得那个女人和她很像。她肯定觉得很困扰吧。
－是啊。
［［我也不想拿碧城来做借口啊］］
［［但是我要用什么理由，用什么铺垫，才能让你不说出那句“轮不到你管”呢］］
［［你要是说了，我就没有理由待在这里了］］
［［可是我很担心啊］］
［［你说你没事，你说你大哭一顿就好了］］
［［那个时候你也哭了，那个时候你也说你没事了］］
［［真的没事了吗，我一直担心着］］
［［你知不知道你有多麻烦］］
－算了，我看看电脑吧，也许他给我发了邮件呢。
－也对。
－啊啊，我今天下午急急忙忙跑回来，电脑放在办公室了。
－你真的是……我真佩服苏三省，能喜欢你这样的人这么久。
－呸，那是人家识货。
［［那时也是，发来一条短信说哭过了就没事了，然后整整三天找不到你的人］］
［［之后你突然出现，说喝醉了把手机摔了，电脑也没有拿回家］］
［［在家里睡了三天，我们砸门你也没醒］］
［［苏三省还差点杀了我］］
［［你总作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］］
［［所以我才这么担心啊］］
－陈深。
－嗯？
－我还是去办公室一趟吧，至少给他发封邮件。
－嗬，你总算开窍了。我送你吧，你喝了酒。
－嗯，谢谢你。
－跟我客气啥啊。
［［我对你生气，对你发火说教，都是因为担心］］
［［我担心你心里还残着余毒］］
［［我担心你不敢向别人敞开心扉］］
［［我担心别人看不穿你的逞强］］
［［我担心你抓不住幸福］］
［［从那以后，我一直担心着］］
［［担心得满心疲惫］］
－李小男？
－［沉默］
－睡了吗？可千万别在我的车座上流口水啊。
－啐，我没睡。
｛李小男发着呆望着窗外｝
－陈深？
－嗯？
－谢谢你。
－都说了不用跟我客气。
－我其实一直没想通我和你的事。
－我知道。
－其实现在也还没想通，但至少明白了你和苏三省是不一样的人。
－［停顿］别想了。
－嗯，我打算放弃了。
－对，那样就好。
［［你好像和那时不一样了］］
［［是我的余毒终于消干净了吗］］
［［太好了］］
［［不过我还是担心啊］］
［［担心苏三省不是那个正确的人］］
［［担心苏三省照顾不好你］］
［［所以请允许我再留在你身边久一点］］
［［等确认你得到幸福之后，我就会离开］］
［［但是现在，至少现在，我会陪着你，看着你］］
［［因为我好担心］］
［［担心得心脏好痛］］
－这警卫怎么不拦我们，我们公司这栋楼平时真的安全吗？
－是因为我跟警卫大哥很熟啦，平时有土特产零食什么的，见者有份，总是会分给大哥一点。
［她大概就是这一点招其他人喜欢吧］
［但此时陈深有些微妙的烦躁］
－哇，好多未读邮件。
－你慢慢看，我去抽支烟。
－去吧去吧。
｛陈深缓步走向吸烟室，没有开灯｝
｛嘴上叼的那根烟并未点燃｝
［不同于以往的沉重和焦虑，此时在黑暗中跳动的心脏酸胀地闷痛着］
［说不清是火烧火燎还是冰凉刺骨］
［他在坚实安静的黑暗中如受伤的野兽般不安地来回踱步］
－陈深！
｛李小男飞快地闯进这牢笼般的黑暗｝
－苏三省他来邮件了！
－说了什么？
－［语带笑意］他说，那个人是他从老家来的姐姐，那个戒指是准备给我的，只是先给他姐姐看看。
－［停顿］所以他打算求婚？
－对啊！因为我的乌龙，他原本的计划全泡汤了！
［陈深从来没有怀疑过苏三省真的出轨了，所以此时并不如何惊讶］
［只是不知为何说不出话来］
｛李小男继续叽叽喳喳｝
｛陈深呆呆看着，她在黑暗中依旧明亮的眸子有浓厚的惊喜和笑意｝
［［那个时候，我明知道你会很难过］］
［［我明知道你比看起来要细腻脆弱得多］］
［［但是我选择了碧城］］
［［我选择了狠狠伤害你］］
［［而且直到现在，我不曾后悔］］
［［我对于亲手把你伤得血肉模糊这件事，没有任何悔意］］
［［如果回到那时，我还是会那么做］］
［［我连愧疚都不配说］］
［［更没有资格对你抱有除担心以外的任何感情］］
［［所以此时，在胸口堵塞的这股让我头晕眼花，四肢冰凉，缺氧窒息的酸痛，一定也是担心吧］］
［［你不知道，我一直担心着你］］
［［过去，现在，未来］］
［［疲惫地，疼痛地，困兽一般地］］
［［这是我唯一能承诺的永远］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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